子低声道:“弟妹,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如此说。
你大哥待我,虽赶不上小七兄弟待你的情谊,但在寨子里,也算是顶好的了。
如今他没了,又没个孩儿牵挂,他也无爹娘要我侍奉,我,我活着真是没多大意思。
还不如跟着他去了,在地下依旧与他做夫妻,也省的他在那里没人伺候,一个人连个饭食也不会张罗。”
此话说得谭雅一顿,踌躇半天,柔声劝道:“可是,大哥这般舍生忘死的又是为谁,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这么一去,岂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番心思。”
那嫂子闻言眼泪掉得更是厉害,她又不出声,只是眼睛一闭,默默哭泣。
谭雅此时却不知道再如何劝说,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只好让下人在旁边支个春凳,她打算就在上面歇一晚。
那嫂子哭累了自睡去,谭雅躺在那里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在这个打娘子极其普遍的粗汉子中,像那死去的大哥对待嫂子从来软语温和、爱护体贴的是极少见的。
在自己没来水寨之前,那对夫妻也是常常被寨子其他人打趣羡慕的,便是那嫂子身体不好,多年不孕,大哥也没一句话,依旧待她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