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儿子的本来也不能说什么,这样大家各得其所,岂不是好?
虽然言说起那位死讯时,眉宇间的确有些伤感,但徐循对皇帝何等熟悉?从他放松的肩膀,挺直的脊背来看,这个死讯,固然是让他悲痛,但更多的可能还是轻松。——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做皇帝的泰半都是如此,亲情固然重要,但和皇位比,却又是轻如鸿毛了。
“等头七过了以后,”她说,“也可以给先帝上谥号、封坟了吧。”
“是,”皇帝道,“今日已经有人上奏章言说此事了。”
心向正统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投机者也一样多,皇帝身边,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了肯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人。这不是,才递了个话头出来,就有人抢着往下接了。要知道先帝的衣冠冢已经建好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举行大葬礼,皇帝不提,朝中也没人催促,大家都是在等个契机——现在,自然就是最好的契机了。
“你那两个侄子,也该定下王爵了。”徐循又提醒道,“不过……可不要封在山东。”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恶劣了,皇帝有点忍不住要笑,又觉不妥,表情一时有些纠结,“孩儿知道了,娘请放心。”
“我是放心得多了。”徐循点了点头,又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