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弟及,斧声烛影的故事就从来也不曾少过。就算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也免不得有人猜疑的。什么塞外苦之类的,不过借口。徐循对这些门面话,听听可以,要她也说得高兴,却是不愿做,她含笑听着皇帝和韩女史一搭一唱,也是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这个养子。
继位登基,已经有一年多了,皇帝眉眼间的青涩和无措渐渐褪去,他看来已经越来越像是个皇帝了——一个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已经学会有所保留,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件事里,皇帝的角色的确也很单纯,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没问,只是默默地顺从了徐循的安排。对外做出的姿态,像是个略为软弱的孝子,无法违逆养母的安排——在孝道的装点下,很多过失都有了争辩的余地。即使是将来在史书里,这件事也要算到徐循头上,顶多说句‘上不能言’。
徐循也恰恰是需要他这样的态度,她甚至希望皇帝真心就觉得这件事是她迫着去做,他自己本来不想。虽然如果没察觉到他对先帝隐隐的猜忌和抗拒,她也不会这么做,但皇帝今年才几岁?和先帝又毕竟是亲兄弟,若是背负了这么个‘有意弑兄’的担子,只怕是连他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既然如此,不如就自欺欺人了,反正母亲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