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这个人分明就信誓旦旦言自己“朕从来不是会后悔的人”。
阜怀尧缓缓眨了眨眼,双唇微动,竟是坦然道:“朕……确实后悔了。”这一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明白这两个字的沉重和悲哀。
花菱福怔住。
阜怀尧半阖上了眼帘,掩盖住了眸子里所有的波动,他觉得如果现在自己露出软弱的模样一定很难看,“伤他至深,本不是朕的原意。”
一开始,他本就什么都不求,只是为自己留一份微不可见的真心,为这寂寞山河,留一个人站在身后。
可是感情一事由不得人心来控制,执掌天下如他也阻止不了禁忌的暧昧在迅速生长,阜远舟若执意鱼死网破,他恐怕能痛下杀手,可是阜远舟选择退守,他就只能心软。
也许从他决定将人留在身边开始,就注定这是一场不可挽回的悲剧。
阜怀尧知道后悔没有用,他也知道大多数人都不能做到一生无悔,可是他这一个悔,却要令自己和阜远舟痛苦一生。
二十年前的阜仲和柳一遥是这样,他和阜远舟也是这样,老一辈的前因,下一代的苦果,荒谬得像是既定的宿命。
……
回到乾和宫的时候,阜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