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簪花小楷,翻几页那讯息很奇怪,约莫是一个人的病历造册,薄薄一个册子,没记几页,记载这年月,何时得病,得什么病,何时好。
杨廷直接翻到最后,却见一行字:“元隆三年三月三始,余全身有如针刺,苦痛磋磨,天道何其不公!她人之痛,加诸己身,恨!恨!恨!”
触目惊心的三个“恨”字,写到后边,笔锋都岔开来,好似墨笔的笔毛都被压秃了。
元隆三年可不就是今年?
三月三时,杨廷回忆起自己大约是在定州,他下意识便想一想当时的阿蛮在作甚,约莫是在找信伯拔疾?那胖症用到了针灸之术,据阿冶后来道痛不可抑……杨廷目光黯了黯,可为何这册子的主人亦这般……
他想不大明白,司马儒既敢拿来这册子,当是从张玉门那得来的。
“张玉门那里的?”
李褚焕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司马儒接着说,“属下做了点不大光彩之事……”他嘿嘿一笑,“当日主公将张玉门送来,未免着那乳娘着急忙慌地打草惊蛇,属下便着人送了了个信物过去,好让那乳娘闭嘴。王二娘子那里,自然当张先生办了不光彩的事,到外头躲去了,乳娘无法,给属下将这册子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