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杜春晓果然手气大顺,叫牌叫得大胆,两张主牌过十五点还会再叫一张,偶尔也会哭丧个脸,叫牌叫得抓耳挠腮。旁人误以为她没底气,结果牌好得瞠目,几把便将先前倾家荡产的局面扭转回来,堪称有勇有谋。那俄国秃头男子虽已输了好几千,跟前筹码愈来愈少,却是气定神闲,连添三次筹码,瞬息之间便推给了同桌赌友。黄皮肤的半老头子尚处于不输不赢的阶段,于是放松得很,中间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妇人与杜春晓都捞了不少,以至于找到惺惺相惜的感觉,叫牌的辰光总是相视一笑。
可惜那俄国汉子越输越狠,手上只余十来个筹码的时候终于急出了汗,两只眼时不时瞪向杜春晓,再转回来瞪自己手上的牌。在还剩两枚筹码的辰光,俄国汉子已抓了两张牌在手里,明牌是梅花四,暗牌不详,脸上遂浮起气急败坏的笑容,大喝一声,又让服务生送来两千块筹码。此时台面上两个女人跟前筹码已堆得山一般高,对俄国汉子孤注一掷的做法难免有些瞧不上,所以叫牌口吻显得异常轻蔑。半老头子明牌是红心皇后,杜春晓是方块十,妇人的是方块斜钩。
显然俄国汉子无论如何都得叫牌,他将面前大半筹码往桌心一推,气势如虹,叫牌声音尤其响亮,颇有挑衅的意思。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