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对,我对皇后离世的这一份感伤……伤心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在怕,我怕那将来的一斗,可我又避不得。
陆续又有其他嫔妃来叩首问安,如我们一样,人人都知她已不在,却都依旧无比恭敬地上前行完大礼。除却眉目间的两分黯淡外,看不出什么别的与往日的不同。
我和怡然步子缓缓地离开,踏出长秋宫的宫门,忽地听到身后远处一片低碎的问安声:“陛下大安。”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忐忑,更没有人如往年的今日一样道一句“新年好”了。
回首望去,他正踱着步子出来,离得远瞧不清他的神色。他负着手,一步步走得极缓,步履间尽是无力。
那到底是他的妻子。
“晏母妃安、晏夫人安。”犹带稚嫩的问安声,强自镇定着却又能寻到些许哽咽,侧头望去,是皇长子元汲。怡然颌首一欠身:“殿下。”
“儿臣……要去给母后问安。”他说,言罢又是一揖,头也不抬地走进宫门去。我看见他在宏晅面前停住,按规矩行了大礼,也没有太多交谈,就往殿里去了。
“姐姐……我们……”怡然犹豫着唤了一声,我笑了一笑,“回去吧,这个时候,不要去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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