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都在戴孝,与初春未化的雪混成一片,白皑皑的一片。
梓宫就在长秋宫椒房殿里,嫔妃都要去吊唁。第一日,是宏晅守在那里,没有旁人敢打扰。
我在第二日才又去了长秋宫,带着阿眉一起。
踏进椒房殿的大门,就见那个小小的身影长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偏头去看蓝菊,蓝菊轻一叹,道:“娘娘来得最早,奴婢只好劳娘娘劝劝……殿下从昨日早晨来了就跪在这儿,守灵还罢了,到现在滴水未进,您说若有个什么闪失……”
他也才十一岁,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本宫知道了。”我颌一颌首,掏出帕子来交给阿眉,蹲身拍了拍她,轻道,“去,给你大哥哥去。”
阿眉接过帕子走过去,仰头递给他:“大哥哥……”
元汲偏过头,看看阿眉,又转头看向我,垂首道:“晏母妃安。”
我点了点头,一时并未同他说话,上前先给皇后叩了首、又敬了香,才向他缓缓道:“殿下纯孝,也不能这样去守灵,身子要紧。”
“晏母妃。”元汲抬眸看了看我,黯淡的神色间有一缕苦笑,“儿臣便是守,又还能守多久呢?母后很快便要下葬、入土为安,这最后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