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焦灼的,漫长的无所事事的时间里,冉静在江书彦的安抚下渐渐睡去。
沉睡前一秒她在想,假如这次能平安出院,她要不要给他也顺便给自己一个机会?就是不知道那份情真意切的告白还做不做数。
清早,查房的护士是个生面孔,江书彦出门买早餐去了,病房里只有冉静一个人,她多嘴问了一句,“昨天那个护士呢?就是带我去办住院手续的那个。”
“病了,”也许是看惯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护士的声音有些冰冷。
停在冉静耳朵里很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她又问了一句,“什么病?”
低头在工作表上记录数据的护士抬头看了冉静一眼,那双眼良久地注视着她,直到眼眶泛红,眼底涌出点点水光。
“传染病,累倒了,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她在哪儿?”护士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口罩的掩盖下,露在外面的这双眼成了她唯一的情绪宣泄口。
“和你一样,她也在这层。走廊尽头,卫生间对面的那间房,我们所有感染的同事都在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或许再也出不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护士的声音低到几乎难以被捕捉到,但冉静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