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找你们要的。”
母亲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神色变得微妙起来,有点讽刺,有点怜悯,有点落寞。知秋猜不透,索性装作没看见。
父亲点头,问她:“我送送你吧。”
知秋不知道他为何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了,也许是类似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领了他的情。
父亲把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头。
他们的家位于一个老小区,设施旧得很,楼道的声控灯早八百年坏了,一直没人修,他们黑在黑暗中,无声地下着楼。
知秋忽然发现,这个并不伟岸的父亲的背影,有点佝偻,但仍是宽厚的。
刚来这个家时,为了打消她的警惕感与陌生,父亲想尽办法逗她乐。所以,最先讨得她亲近的,是父亲。与她最后疏远的,也是父亲。
走出单元门,知秋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下抽烟的杜浩。
烟头上一点红,在昏黄低昧的路灯光下,并不夺目。
夏天蚊蝇多,他站在那里,却有一种鬼神不侵的神圣感。
“杜浩来接我,爸,你就送到这里吧。”知秋叫出那声“爸”,险些落泪。
父亲倒不似她多情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