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徒家所要承继之事,与他江元白无关,也没必要将他拉进这旋涡之中。
换句话说,从此一别两宽,再见面便是立场分明,即便是对峙,也大可不必留情面。
他要辅佐的是建元帝的四子陈景林,而他们要讨伐的要讨回公道的对象,正是建元帝,陈景林必须仰仗的那个天子。
“前路漫漫,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撇清干系这一件了。”陈怀柔只以为说的慷慨凛然,心里自然底气十足。
“阿柔,若我不肯放你走,你待如何。”
他站直身子,几乎将陈怀柔笼在自己的影子下。
密密匝匝的雨丝落在他的发上,肩膀,汇成一缕缕的水流沿着下颌低落。
长睫挂着淡淡的水珠,微微一眨,黑瞳愈发深沉。
不待陈怀柔回答,江元白便重新转过身去,面朝江水,肃声说道,“春寒料峭,早晚多穿些衣裳。”
汩汩的江水适时发出悲鸣的呜咽声,天青色的前路里,那人没有一丝犹豫,抽身回了舱内。
回房,甫一关门,江元白便横躺在榻上,双腿交叠,将手盖住眼睛。
他一路走来,并非如旁人口中所说,平步青云,官路坦荡。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