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言语锐器带来的苦痛,计许在他年少成长的岁月里,不知承受过多少次。
嘉允的手指停留在车门把手上,反驳的声音很无力,胸腔忽然有一种酸楚在不断膨胀,“他只是有一点听不见……戴上助听器就好了,他……”
“算了,你快去快回,我在车上等你。”千禾松开她的手,许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撇开视线,神色难掩不快。
元旦假期学校里没有多少学生,嘉允在上楼时撞见一个女孩,那女孩见了她脸色倏尔变得很难看,只愣了一秒,便快速从她身旁离开。
校长办公室里,嘉允被告知计许已经于两月前在家人的陪同下办理了退学手续。
“他不是没有家人么?他不是……”嘉允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地探问道。
“他是有家人的,他已经从学校搬出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周遭的氧气像是被人骤然抽去,嘉允久久无法平复心底上涌的思绪。从校长室出来,她走过很长一段幽暗回旋的楼梯,她踩下的每一步,仿佛都在坠落坍塌。
走出楼梯口一阵冬日的冽风迎面袭来,她逆着风往校外跑,出了校门,又回首望去。
往日蓊郁的槐树落光了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