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别过裴修云之后,回家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衫,去了赵明德的家。他家依山傍水,一路上要穿过整个村子。也难怪赵明德天天懒得走路,非得骑牛上学。
宋昔第一次来这儿,赵家的宅子果然是不同凡响。江南土财主家的墙总是造得很高,让人窥探不得。唯有墙内的枇杷树长得高大魁梧,枝杈掠过墙头,露出几分绿意。宋昔走到黑色大门前,用手扣了扣烫金铜环。
门很快就从内打开了,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面钻了出来。
“我是赵明德的同侪,有事想找他。”宋昔行礼道。
“原来是少爷的朋友,进来吧。”小厮热情地打开门,引着宋昔走过亭台楼阁,池馆水榭。
赵明德就躺在走廊下的藤椅上。他半个脸敷着黑色的药膏,手时不时地摸一下脸,不停地倒吸凉气。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宋昔一惊,提着裙摆就跑过来了。
赵明德慌忙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别看我的脸!”
宋昔走到他身侧,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一把抓住他的小臂,使劲往外扯,非要看看他的模样。
“别拽了,疼死我了!”赵明德叫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