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语,半晌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从前我一直很奇怪,一旦修道,便只能活这一世,为何有些修士明知自己成就不高,却依旧要迈向道途,追寻那幽渺难测的天道。”
“现在我明白啦……轮回周转,也不过只是参道的傀儡,何如只拼这一世的自在,便是有一瞬间能够明白,那也是值得的。”
王盼盼冷笑道,“你也未免太高看世人了,有多少人修道是求个明白的?求什么的都有,我看就是没有求个明白的。”
阮慈道,“有啊,我就是。”
她将头枕在膝上,侧头望着王盼盼,低声道,“离开南株洲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总有一日,我会回来,我会明白。如今我更清楚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求一个明白,你是知道我的,我——”
“你并不怕死,只怕死得没有结果。”王盼盼为她说完,仰头望着阮慈,双眼在黑暗,就如同两个绿色的小灯笼,它有一丝迷惘地说,“阮慈,你真是……”
“我是什么?”
王盼盼甩了甩猫头,“我也说不上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有时候我也不免在想,谢燕还选了你,到底是对还是错。”
阮慈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当你是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