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她幼时家里将她卖给人家做婢,不到半年,东家犯事,丢了官,按律,家产抄没,男丁充军,女眷发为官妓——明面上是如此,不过京里总有关系能搭救,便只她这个刚去未久的,还没靠山,不但出离不得,还沦落了最破落军妓勾栏。她在东家那学过点琴,按说若去了这行当,也算个傍身,可到了那最末等乱糟之所,反没用武之地,比不上会陪酒划拳的女子。你也知依依胆小,平日里得不着什么好脸色,只有——那天没人肯应牢里的生意,那行院的妈妈,倒哭着跪着求她去一趟,说是救救姐妹——也是她蠢笨,别个粉头听说是要去牢里,早都躲了,只她,站在屋外头,不知火要烧身,却给旁人担心。她救姐妹?哪个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