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竹多年,早清楚不该将任何罪责归于一个杀手。我自己都杀过了人,又怎再可能——去找一个杀手来报仇?甚至——可能是过得太久了,今年我在武林坊第一次见着苏扶风,原以为见了面就能想象出当年此人是怎样将暗器刺入我爹身体,或便就会生出恨意来,可最后却也什么都生不出来。反而——凌厉那时候一直不在临安,我每见她与五五一起,竟会恍惚想到当年我和我娘相依为命的样子。你若是担心我要对她不利,便大可不必。”
“原是有点担心,不过你既这么说了——”夏琰举杯,“我替他们,谢过你。”
“谢是没什么好谢。”沈凤鸣与他碰了杯,“不是我宽宏大量放得下,是我心里坠着这么多年的另有其人。那个人,怕是我就让步不得。鸿福楼的时候,若不是你和刺刺,和秋葵凭空出来搅局,我早已得了手。”
夏琰没有说话。他绝不希望程方愈有一日真死于沈凤鸣之手,可也深知此事劝阻无用。他心中亦是乱绪难解——若真有他们再次交锋的那一日,他当真不知自己该如何选择。便也只能暗自希望程方愈似过去这许多年般,少离开徽州,甚至少踏出青龙谷,不要与沈凤鸣机会了。
三人又说一会话,喝几分酒,不觉已近子时。秋葵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