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懂得掩饰隐藏,连逢场作戏的本事也算炉火纯青,单是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让田琝借力将我损上一损,以田琝那般简单脾性,怕是立时便要与他亲近起来。太子本来就有意拉拢绍兴六士,宋然如能借了田琝之力,在这内城想必非但能站得住脚,说不定还很能得太子的信任——于黑竹来说——若当真能在太子身边安插下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今日之前怕是想都不敢想。
出了外面,夏琰便向那太学生道:“在下愚鲁少学,那一首诗是当真没念过,还盼学士能说予我听听。”
那人知道他在内城亦有身份,又见他举止有礼,也不敢轻视,便道:“那是昔年东坡大学士路过新息时随写。大学士诗作极多,这一首也不算十分有名,大人不考文试,不曾听过,也属寻常。”咳了一咳,开声而诵:
“昔年尝羡任夫子,卜居新息临淮水。
怪君便尔忘故乡,稻熟鱼肥信清美。
竹陂雁起天为黑,桐柏烟横山半紫。
知君坐受儿女困,悔不先归弄清泚。
尘埃我亦失收身,此行蹭蹬尤可鄙。
寄食方将依白足,附书未免烦黄耳。
往虽不及来有年,诏恩倘许归田里。
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