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必不会心浮气躁,可是天晓得――他自己晓得――自从梧桐叙回来,他忽然有点忍不得她还与往常一样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他觉得,再等不到回答,他大概要把头皮都挠破了。
君黎并不知晓沈凤鸣还在等秋葵的回答。他匆忙回到内城,不过是因为在外多耽搁了一天,而若按原来的计划,明日他便该将此次的“黑竹令”签给沈凤鸣了。这虽然不是什么烦难复杂之事,但于他毕竟是首次,他又没得过历黑竹首领的移交,也没有执录的指引,只能到内城总舵里查阅以往记录,以期学看该要怎么措辞书写。他此前断断续续来过几次,但黑竹会近年记录与存放十分随意闲散,他读了几份黑竹令,总觉得似是而非,不得要领,最后往往变成了整理卷帙,后来又忙于新总舵的图划,反搁下了此事。
这晚也并未有新的发现,他取笔试写了一道,勉强看着。依着黑竹会正儿八经的规矩,黑竹令本该由执录起草,首领批字。不过,且不论执录如何――历任黑竹首领大多行踪不定,要样样坐等他们来签批,生意十有八九要做不成,于是百多年来便也渐渐形成一个约俗――只消经过首领授意点名之人,签批下的黑竹令皆可作数。实际上,能作主的也多半是会中金牌,或是声望较高的少数几个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