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也见过,在两人同赴“马嘶凤鸣”之争的天都一会时。那一次因为要隐藏于沈凤鸣的队伍之中,君黎选了件黑衣,那一件衣衫仿佛也成了他其后每不便以道家身份示人时的装扮――甚至于现在,真正脱了道籍,他仿佛也习惯藏身于这样的深玄暗青的颜色里。
沈凤鸣总觉得这样的君黎和往日里判若两人。他自己在黑竹会多年,多着灰色,并不喜欢漆黑――深峻之色仿佛有种特殊之力,暗夜般一下子便吸尽人所有的温和谦让,显出肃杀冷静来――他总觉得君黎不该是这个颜色的。
不过回想起来,那天君黎将刺刺送到一醉阁,眉间眼梢的都露出笑来,心情应该是甚好的。彼时沈凤鸣还未知那许多细节,见他行色匆匆要赶回禁城去,便只互相打了个招呼。他心中自有烦恼,本也无暇顾他。
――洞庭之行已经箭在弦上,但他还没有等来秋葵同去的答复。梧桐叙之后的十余日里,他从信心畅满等到心绪磨尽,得到她的最近一次回答是“等我问过了朱雀”。
那一句话也已是三天前的事情――君黎和刺刺那日才启程去盐官,今日他们已经回来,可是秋葵那里始终未再传来消息。他自觉一直对秋葵很沉得住气,无论她什么样的态度做法,什么样的冷淡反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