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你?”他不愿失了气势,稍一停顿,语气仍是不善,“呵,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因得了凌公子青眼,便抛下了我们顾家,抛下了我爷爷——”
“所以我今日来向你爷爷磕头请罪。”君黎道,“还请顾公子和顾家的诸位容我这几步。”
顾如飞心中踯躅。旁人是先礼后兵,君黎的礼却在兵之后。他心知倘若与君黎硬碰硬,自己是讨不得好去。他也知道,虽然当初君黎“忘恩负义”是事实,可若不是他当初选择了自行离去,大概自己还要想方设法地逼他离去——那时,作出落人口实的事情来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此事岂是我一人之意?”他口气不自觉有几分松动,“适才姑父已说了,容你拜我爷爷,只不过要你等到我们拜完之后——是你定拉着表妹不放,想要与我们一同拜祭——你早非顾家人了,此事于礼不合!”
“是不是与你们一起拜我倒不在意,但你表妹是我的未婚妻子,我总须与她一起的,也权当……是与老爷子告知一声。”
一句话仿佛是无心而言,半山却已静住。只是那么须臾,众人都还来不及细细回过味来,面色都已先愕了,只因他们既觉得听到的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却又隐隐知道这般匪夷所思之语或许竟并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