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见他情绪忽似有变,欲待安慰,君黎却摆了摆手。
“我不是怪我师父。我只是……只是……一时难以相信。我方才初看信件的时候,是随手取了一封――取了最上面的一封,恰是我师父写给你师父的最后一封信――不过他知道不会寄出,与其说是书信,倒不如说,是他对他这一生的评断。你可知道我忽然看到那封信时的心情?我以为那些年我和师父浪迹江湖,就算称不上无忧无虑也算闲云野鹤,我也以为这二十多年与他相依为命,我心中的最重要的人是他,他心中唯一可挂念的也只是我――可原来他心中还有那么多往事、那么重的故人都放不下,那一封信里的遗憾与悔恨,竟重得我无法读下去――他将这段心思独自放在心里数十年是何等痛苦,我真的不敢想象……”
秋葵口唇动了动。她本想要一封他师父的信来看,转念却又不曾开口。君黎算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很少为什么事情轻易动摇,可显然,老道长这些书信颠覆了他心里的某些东西。比起她只不过是得知了自己师父往事的一些详情而已,君黎受到的震动只怕要大得多,而那些,或许不是她这个不曾离俗的人能懂的。
“有时候……有时候只是造化弄人……”她安慰他,“我师父也从来不曾与我说起,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