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年左右,半年之后便出了变故。你师父在这半年之中,写来了总共近四十封书信,剩下的这些不曾装起来的,是我师父在其后近五十年里,断续写给你师父的,只是他无处可寄,只能折起,放在自己身边。”
他说着,抬了抬自己手中的信笺,“就像这个。”
“这些是你师父写的?无处可寄?怎……怎会如此?”
“我也想问,怎会如此,但或许只有你师父才知道了。”君黎道,“杜前辈最后一封信里,写的是自此不要再往来的断交之语,此事很是突然,因为在这之前,他们……其实情投意合,已是默契非常了。师父之后应该立即给她写过一两封信询问缘故,可是都没有回音,然后他循着信址去找过杜前辈,只可惜路途遥远,冰雪阻隔,到得那里,杜前辈已经搬走。我师父终其一生都未能得到这个答案,他那些不曾寄出的书信里――多是迷惘、悲伤、惆怅,只可笑我……我从未在师父在世时听他提过半句这些往事,更以为他早已放下一切俗世之念,潜心为道。他在我眼中是个断了红尘、看透世情之人,却原来……却原来不过是他在骗我――原来就连他自己都未能离脱这俗世情爱,非但未能,而且深陷其中,至死未消!”
“你,你也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