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几乎清楚地知道若继续如此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三月相伴,积重难返。是自己还是无法自控地贪恋了她给予的轻快与欢喜而忘了保持距离――那时自欺欺人一切不过三个月,却忘了她是那样一团挥也挥不开的热火,足以融化一切最最寒冷的冰霜,他根本抵敌不住啊!
“可你是要孤独一个人的――不能够害她,不能够害这世上的任何人。”他一遍一遍地对自己重复着这一句话,看着镜子里,那个头顶道髻、正襟危坐的自己,到最后却只觉这人竟面目可憎到无以复加。刺刺,如今是不是已经晚了?我是不是已经定要害你伤心?若我是你,也定要恨面前之人怎会软弱至此,竟宁舍你而择那一根道笄相伴终身――可我也希望亘于你我之间的仅仅是这一根道笄而已啊!弃这一根道笄又有何难?纵与天下人为敌亦有何难?可我却究竟敌不过造化、撼不动上苍,就连要反抗,都不知从何抗起!
他想得无法再想,忽狠狠将头上的道笄拔下,向那镜中摔去。他不知还能怎样,真的不知还能怎样。为了这凡心妄念而误人终身,甚至要人陪自己横遭劫难吗?那不知埋伏在何处的命中之劫,怕不会放过胆敢那样快乐的自己――和那胆敢让自己快乐着的她吧!他真希望自己只是个无名无名小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