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命。这个阴雨的春日,这片红闷闷的天,原来竟是他逃不过的宿命?
宿命。这两个字让他想起了陈容容昨晚上的话。可是他决计不愿意去想这样的祸是源自于自己见了不该见的人。再不该见的人,也是自己的孩子。他愧疚于从未照料他,也无法照料他——若为此故,他觉得一切都是他该得的,可——真要是这样残酷吗?他要怎样告诉陈容容,告诉夏琝,告诉他庄里上下的老老少少们,他们要被连根拔起了。他们要……失去这个家了?
圣旨被他揣在袖中,短短一段路,像是抽尽了他的魂魄。一直候着打伞的少监并不知殿内适才的事,眼见人已离了宫门,也只能鞠一躬由他这样离去,只在转身时,看见了不远处也在离去的另外两伞。
朱雀和君黎也离去了,怀着不同的心思。静谧的垂拱殿大门,像从没有过任何故事般,这样肃立在这片滂沱大雨之中。
圣旨摆在桌上。桌边,一左一右坐着夏铮和陈容容两个人。
“消息终会传开的。终究还是由我先说出来比较好。”夏铮无力地道。
陈容容却还在仔细看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仿佛仍然不肯相信。“怎么会这样。”她声音发颤。莫说夏铮,就连她,她这个并非土生土长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