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心骨,虽遍访名医,却无力回天。大夫多数都说我必活不出两年,叫我每日守住火盆取暖,或可减轻痛楚、延缓发作。我便此苟延残喘好一段时日,还给自己改了名叫‘朱雀’,想借火鸟灼热之意,以度此难。可倏忽又到冬天,滴水成冰,人人都缩脖拢手,那火盆常人取暖尚且不够,何况于我,更是如同杯水车薪,而我非但身内冷,还更周身散出寒意来,旁人见我便如见鬼魅,避我尤恐不及。我躺在床上便生心灰,但仍是那一个念头――还不想死。一日忽发奇想,想着那寒伤在我体内已经如许多时日,旁人早将我当个冰人,若我真是个冰人又如何?一个冰人活得最好的时候难道不正该是在冬天――这世上谁都可以怕冷,唯独冰人是不必的。
“于是我第一次开始考虑放弃驱散体内之寒,而接受其作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当我天生如此。这在一开始是极为困难的,我放弃火盆,每日只在房内打坐,感受体内之息,但‘寒’究竟仍是苦,我必须要欺骗自己那种痛楚并不存在,才能坚持下来。这般欺骗,就是后来的‘若虚’。这便如你无法对抗一个强敌时,便决意纳他为友,可这友人其实也并非那般听话,尤其在一开始,未必便愿意与你为友――而那些并不友善之举止,你却必须装作不知。时日一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