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行我诸多恩惠,是要我行些隐秘之事罢。’
“倒也无妨,你明说,我也不是不可以去做。”
“你说说看,是何事?可是要我去做耳目诸类的?”
“不过也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旁的用处。”
“有什么安排你直说,说开了多好,便也省得你再费力气,不是吗。”
她笔下的字,字字如刀,刮的他肺腑生疼。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酸涩呛了他喉管,熏得他双眼都隐隐刺痛。
他看向了她,她手执着滴墨的笔在那无声笑着,颊边带讽,乌瞳尖锐,可落他眸里,那分明是苍白无力,是如被撞的头破血流的困兽,走投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拢紧自身哀哀悲鸣。
“兰兰,我们回去。”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干涩的咽着喉,便要去拿过她手里的笔。她用力甩开他,沾了浓墨的笔尖迸溅了两人一身一脸的墨汁,可此时此景,他们谁还会在乎。
她垂落了阴郁的眸光,紧抿着唇角飞快的再下笔落纸。
“望你直说,直说,直说!”
三个直说,一字比一字用力,最后一笔几欲划透纸背。
这些字扎进他的眼底,扎的他心尖淋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