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门前,沈若华的马车早早等在了咸宜坊胡同道旁,让李忠海使了点银子给看门的衙役,说是再等上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果然过了半个多时辰,大理寺官衙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来,出来的却是一身五品白鹇补子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满脸堆笑向着清瘦的沈均儒说着话,待把沈均儒送到门前,见李忠海带着小厮正在门口等着,这才抱拳给沈均儒作了个揖,告辞回了大理寺去。
沈若华带着青梅与夏嬷嬷下了马车,上前给沈均儒作礼:“父亲。”父亲两个字她始终是叫的不那么自然,这是沈氏的父亲,而她的父亲早已在十余年前与母亲一道死在那场动乱之中了。
沈均儒一身干净的粗布蓝袍,原本相貌堂堂的脸上已经清瘦得有些脱了形,望着沈若华,他微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越发深刻,开口道:“快起来,你怎么来了,让人来接了就是了,这里是大理寺,你不该来的。”
沈若华已经不大记得自己的父亲的模样了,时隔这么多年,她只记得年幼的自己常常缠着父亲带她去街市上买窝丝糖吃,一身朱红色蟒袍的父亲总是笑着拉着她的手悄悄乘了马车去买窝丝糖,还会让人给她买了熘熘转的风车,和吹着能引来雀鸟的竹哨,常常在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