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時候是可以申請的,可她那時沒離婚,沒必要去跟人家搶房子,現在有必要了,還且得排隊呢。
金九銀十正是租房旺季,合適的房子太難找。她花了四千五租了校內一居,老公房,在六樓,沒電梯,坐南朝北。
房子像是很久不住人了,拔了電的冰箱裏還放著過期的醬油醋,衛生間的瓷磚原是貼的白瓷,年深日久,從排列整齊的貝齒變成了無限泛黃接近於黑的齲齒。她穿上了多年不見天日的衣裳,戴著用報紙疊成的帽子,將屋裏的舊物重新洗涮了一遍,實在要不得的都扔了,搬家的東西裏,廚具占了一大半,那些東西也不是不可以留給他,可她知道她不搬走,一定會被他給扔了,都是她一件件淘來的,她舍不得。
搬完家後,她把他的房子給重新打掃了一遍。不過,她想,以後他未必會來這兒住了。
他倆十月末才去的民政局,他太忙了,抽出時間來不容易。鍾汀剛買的二手車開了沒幾天就進了修理廠,她是打車去的。辦離婚得拿結婚證,雖然路肖維說她笑得不怎麽好看,可她覺得紅底的照片上她笑得挺好的,盡管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她結婚時並沒有奔著離婚去。
從民政局出來後,路肖維突然問鍾汀為何要同他結婚。
鍾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