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肖維一走,鍾汀就去了使館附近的那家菜市場,騎車去的,共享單車。想來慚愧,她丈夫的錢財大都是靠汽車得來,她卻連個代步車都沒有,如果學院裏的安家費到手,倒是可以考慮買一輛二手車去買菜。
相比超市,她更願意去菜場。她在美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就是去逛派克市場,那甚至比博物館更吸引她,也沒什麽目標,隻是逛,有時逛了半天隻買幾個西紅柿回家,回家路上有一種很家常的微末的喜悅。去胡佛研究所抄筆記,白天用如醫囑一般的字體記錄,晚上再用電腦錄入,抄了兩個星期,中指甚至磨出了繭子。
回校的時間緊迫。下午兩點的飛機,她在趕去機場之前還是抽空感受了下灣區的農貿市場,沒想卻遇到搶劫,或者是強迫式乞討更為恰當。那個一米九高的黑人哥們,攔在她麵前,先誇她“niceshirt”,然後又要“twentydolrs”花花。她身上現金不多,想到還要打車,便謹慎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兩美元,想了想,又把手裏牛皮袋的夾心麵包送給他,那大哥竟也沒推辭。
在老家當然不會遇到這種情境。她推著一個便攜式手推車,邊走邊看兩邊的攤位,許多攤位上顯眼的位置都放上了二維碼,大抵是與兩年前唯一的不同。陽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