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車載cd在放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一大提琴協奏曲。
鍾汀想起在校迎新晚會上看過歐陽的大提琴獨奏。那時歐陽讀大三,路肖維和她一樣坐在新生席上。
她是史院的,他在信科,兩人的位置隔著有半裏地,但鍾汀的直覺告訴她,路肖維一定是在那時對歐陽一見鍾情的。
或許是見色起意。
當歐陽穿著黑裙在舞台上拉琴的時候,鍾汀不知怎的想到了莊嚴這個詞兒,一般來說莊嚴和一個二十歲的妙齡女子並不搭調。
歐陽是那樣一種人,雖然胳膊胸腿無一不好,但她對人的精神吸引遠大於肉體誘惑,最愛口頭開葷的男同學背地裏形容起她來,也不過“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八個字,十分清白。
這就導致了歐陽雖然愛慕者眾,但真敢追求她的卻沒幾個。曆史學院的男生,從本科到博士,不論年級,幾乎都有她的一份課表,遇上歐陽選的課,基本沒有空座的情況。不過即使男生有幸和她同桌,開口也是你是支持年鑒學派還是蘭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此類剖白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
有位師哥十分大膽,借著陳先生的論題同歐陽談論楊貴妃的初夜問題,結果受到了眾人的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