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目光常有意无意地飘向母亲,并在此刻提高音调。母亲始终未置一词,连眼皮都不曾抬过,似入定老僧,对俗世红尘不闻不问,所有心思只系于指间那枚飞舞的绣花针之上。
这样的态度显然令姨娘们兴味索然,沉默片刻,她们又讨论起那离世女人的过失,激烈地争论用何种方法才能夺回夫君,摆脱悲伤的宿命。
她们的办法我觉得可笑。一定要等他回首,才能摆脱悲伤的宿命么?父亲不来看我们,母亲会伤心哭泣,我却不,因为母亲一直在等他,而我没有,我不等任何人,我不会流下母亲那般的眼泪。
“如果要等的人总不来,那便不要再等他。不等就不会失望,也就不会悲伤。”我开口说,字字清晰。
母亲停下手中针线,有一瞬的凝滞。姨娘们更是吓了一跳,诧异地以一种古怪神情看我,半晌,才纷纷以团扇掩口,陆续发出矫饰过的娇柔笑声:“凤英小小年纪已这般有见地,真好,日后嫁人必不会受人欺负……”
凤英是父亲给我取的闺名,作为嫡长女,妾室们直呼我名字也是有悖礼数的。
母亲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牵我手领我远离她们视线。
那逝于凄雨冷风中的女人几年后被府中姬妾再度提起,这次她们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