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慈安宫,一番见礼,天子睨见母亲神色不善,眉心罕见地凝固了一丝严厉,正在打算要怎么挽转,才能安抚母亲并原谅他这一段儿装神弄鬼,就听母亲肃声说道:“圣上坐下吧,容卫尚仪直禀谏言。”
天子这才一转注意,看向旁边垂眸静立的卫昭,人却是奉令坐于炕沿。
卫昭上前跪地,叩首后便将那话又禀了一回。
她只称今日一案大有蹊跷,推测靖北公府上必定会察出奸细,招供涉案宫人家眷所在,紧跟着,便有朝臣弹劾辅政王是为主谋,指使靖北公行此大逆之罪,并没提近时有肖小挑拨离间,当然更不曾质疑圣上听信谗言对辅政王已生忌惮。
太后却没有太多顾忌,卫昭话音才落,就立即责训起来:“圣上年幼之时,我就颇多叮嘱,辅政王为忠正良臣,圣上务必要尊重亲信,这些年间,桩桩件件国政军务,若无辅政王担当大责,你我孤儿寡母,哪里能处治周妥?眼下军制改革大见成效,税制改革也推行顺利,北原国灭、战火平息,军国强盛市井繁荣,足称太平之治!圣上少时,我眼见你对辅政王深怀孺慕之情,又肯受教,尚觉安慰,不想这一两年,却反而与魏氏为首之肖小奸侫亲近起来,辅政王诚心请圣上亲政,怎会有把权专政之心?席志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