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碍眼的人罢了。
她坐在杌凳上,埋着脑袋,细细替他搓洗头发。得他提点,琢磨清楚来龙去脉,了然“嗯”一声,明白他这是体谅她,才会破例的,在她面前提起宫里那些个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
毕竟,被冠上肺痨之名,禁在宫里的,还有一个他与她都彼此心照不宣的“庄容华”在。此事一出,华安宫上下,都绝难留下个活口。
到底是姜家人,他虽不喜姜冉,却也拐弯抹角知会她:他虽曾利用姜冉小产一事设计朱婕妤,却从未对姜家人,哪怕是姜家弃子,下过狠手。
他这点儿体贴,她亦是懂的。小手爬上他额角,感激般,亲昵捏了捏,算是回应。
他仰躺着,舒适闭着眼。嘴角微弯了弯。
“事毕,可悄然在宫外寻一僻静处,与她安葬。”
半晌,她在他头顶柔柔应一声“好。”仔细听,嗓音微哑,话却果决。
这才是她。心软,却何时何地,总记得分寸,识大体。他暗叹一声,不免对她心生怜惜。眼睛隙开条缝,直直端看她,仔细打量她神色。
想也知道,她对姜和有多孝顺,便对姜冉有多失望。
她眸里清清亮亮,见他望来,极快收敛起眼中的感概。路是姜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