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仿佛要将他感概叹气的模样,印到心坎儿里去。
这人先前还给她脸色看呢,怎么一转眼,听这口气,似心软原谅了她?
她觉得自个儿真不厚道,他还病着呢,她竟似吃了蜜一样甜。有他这么宽容待她,她心里的不舍得与愧疚更深了。于是揉捏起来越发用心,仿佛掺杂了些许情意绵绵的意味在里头。
“这两日莫叫小儿进屋。”看她泪蒙蒙的样子收了回去,杏眼水润,只顾盯着他腿瞧。与阿狸讨好依赖他,一般无二。
他嘴角几不可察的一弯,不忘叮嘱她,以防过了病气给诜哥儿。
“省得的。”她点头,暗道他果然比她心细。她还没想到那上头去,他已考量周全。
有他这般夫君,真如太太背地里拉她絮叨:他是她此生的福气,她该惜福。
七姑娘自省己身,犯了错,先检讨自个儿,反过来念及他的好。想起他之前还没给她个准话,于是着急追问道,“腿怎样了?酸疼不曾?”
对上她格外固执认真的眼神,他眸光闪了闪,掌心覆上她揉捏他膝盖的小手,含糊道,“尚可,略有不适。”
果然,她眼里的急切更甚了。
之后围着他忙前忙后,端茶递水,又亲自喂他服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