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了得。绕来绕去,竟绕不过一个姜家。
宫里这个,已然仗着为王上诞下唯一的小公子,每每在御花园碰面,莫不摆出一副既矜贵,又防她如蛇蝎一般的戒备。
宫外那个,虽与她无什利害干系,却不知为何,姜氏盛宠之名,听了就如同自个儿寻不自在。两相攀比,总叫人生出股忿忿难平的郁结。
姜家姐妹两人,婕妤娘娘只觉厌恶之极。唯能聊以安慰,也就仅剩下将这份不虞,拉了那庄容华作陪,分担一二了。
国公府西苑,已备下逾一月的产房当中,七姑娘咬着布团,只觉身子仿佛被撕扯开来,一阵痛过一阵。浑身大汗淋漓,好容易逮着阵痛的空当,禁不住张开嘴,嘶嘶抽冷气。
天寒,那人怕她着凉,命人摆了炭盆。她被接生的仆妇摆弄着屈了腿儿,只在上半身覆着厚厚的被褥。额上的细汗,分不出热的还是痛的。
春英早被吓得惨白了脸,手脚不利索,被陶妈妈一把拽到身后,只叫她端水拧帕子,给七姑娘擦汗。
“您要疼得慌,实在受不住了,叫几声儿也成。只千万记得节省些力气,以助小儿安安稳稳落地才是。”陶妈妈是府中老人,这时候比春英管用。一边心疼姑娘,一边柔声宽慰,心里虽急,面上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