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的琴音响在前厅。偶尔错漏个音色,四姑娘背心微微汗湿,不明白为何今日阿兄过来,旁的一句也不多说,只命她先奏一曲《振鹿》。
顾臻有些分心。一边忙中出错,挑弄琴弦;一边偷眼觑他隐在白雾之后,喜怒不辨的脸色。
随着最后一个散音落下,顾臻伸手控住琴弦。****的掌心,透出她心底的忐忑。
“阿兄,《振鹿》已毕。”他不说话,她心里没底。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极了燚哥儿犯错时,垂首认罚。
顾衍见她眼底除了敬畏,再无其他。不由有些失望。
到底不是她,不及她三分聪敏。他这胞妹,奏乐时分心旁骛,枉费他特意为她留了体面。
本以为顾臻年岁到了,亦是听进去世子妃为她说的好话。他一改之前见面便说教的做派,想她到底是女儿家,有些事说得太明白,恐伤她颜面。
然则这效果……不提也罢。
他搁下茶盏,暗自思量:对顾臻,从头到尾,便不该听阿瑗在他枕边,吹的甜甜腻腻的耳旁风。
这一曲《振鹿》,颂的是列国时期商家女秀娥,强求来一桩亲事。因是勉强,之后夫妻离心,男子另娶,秀娥一生不平,终不得善果。
顾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