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便虚起眼睛。长长的睫毛掩了乍一见他,情不自禁流露的松快。
似发觉强光刺了她眼,他抬步入内,无声放下竹帘。简单一个举动,由他做来,雍容无匹。
“何事不可在庆阳宫中商议?”问的却是那交叠着两腿儿,安坐之人。
她这才发现,可巧,两人一站一坐,俱是一身宝蓝的锦袍。他身前绣着暗纹团蟒,似腾云驾雾。袍角藏青云崖纹,袖袍绲同色金边。跟他一贯的精致考究,华贵而不张扬,一脉相承。
而嬉笑赖着不起那人,通身素袍,只在腰间配了条光华璀璨的金镶玉腰带。当中一枚珊瑚红玉璧,小儿拳头大小,明明白白昭示着,此人贵不可言。气派不落庸俗,说不清的风流意态。
“得空到你这厢走动走动,日后总不能门儿都不认。”贺帧请他坐下,故意的,显眼端了茶盏,当他跟前,欣然品茗。好似喝的是琼浆玉露,硬是被他砸吧出几缕仙味儿。
七姑娘额角突突直跳,若说方才还能隐忍,此刻却恼得有些牙痒痒。
偷偷朝那人打量,只见他面不改色,对贺大人一番挑衅,似全未放在心上。自顾行至书案后坐下,将案上茶碗向她推了推。沉声道,“照旧。”
贺帧风姿洒然的笑里,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