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轻飘飘,没怎的上心,听过便罢。
直等到春英端了药碗进来,闻着满屋子立时升腾起来的药草味儿,她才迟钝着,满心不乐意。“哪里就用得着服药。船上待久了,水里晃晃悠悠,很快便能适应得来。一时难受,捏一捏额角,不足两刻钟,片刻便能有起色。”
她本就略懂医理,大不乐意为这点儿浅显的毛病,吃这样的苦头。
瞧她娇气,畏畏缩缩,他睥睨回眸,迳自接过托盘,抬手屏退左右。不顾她有气无力瞎嚷嚷,逮了人到跟前,软软靠在怀里,由不得她违逆。
她戚戚的,被他扣了腰肢。掰不动他手臂,垂头丧气。只见这男人一手端起药碗,一手握着汤匙。稳稳的,体贴吹去面上一层热气,稍待片刻,径直送了瓷勺到她嘴边。
她垂眸,很是嫌弃瞅着微微荡漾着的深褐色汤药。这才发觉,这汤水色泽虽深,难得却是清清亮亮,渣滓虑得很是精细。安静泛着光,倒映着她少许扭曲,圆润的面庞。还有,她身后这人,锦袍正中蓝底杏黄的团蟒。
她不由看得入了神。此刻方才真切体会出,他与她,原是离得这般近的。他身着官服,亲密搂着她,彼此身影交映在一只小小的汤匙里,密不可分。
“张嘴。”头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