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紧贴在脖子上,还有细密汗珠汇聚从下颌往而后滑落。
女人的脸跟小时候相比显得更添一丝坚韧,长时间的户外劳动让她褪去苍白干瘦的面孔,每一寸肌肤下都仿佛被有捶打过的力量,如果说以前她是虚张声势的“瘦猴”,那么现在她就像一头母豹子,伸展着优雅危险又充满力量的身体。
她眯起眼睛,酸得抬不起手。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宛如野狐,流畅的线条勾出细细的弧度,纤长眼睫半敛,那润泽浅棕的瞳仁若是一直盯着别人,定会以为她很深情。
“我靠……”刘放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自从那对夫妻离婚之后,刘放是彻底孤家寡人了。从他们生了儿子,刘放实际上就面临被迫辍学,他们明白告诉她不会再供她读书,她也一直在外面找事做想着攒钱。那爹妈做得还不如没有。
她今年24岁,刘放算是明白了,她呀,天生没有父母缘,这世道就是她的父母,世道好,她就好过,世道不好,她就挨打。就这个道理。不过她好死赖活地也长这么大了不是?
最终她还是慢悠悠地坐起来,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盆儿,趿着凉拖往公共浴室里去。
这是一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的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