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回过神,忙应了声,进了上房后缚起袖子,扮出个笑脸转入了内室。
“我来得迟了,在院子里看了会儿雪,请女君恕罪。”柳氏边说,边上前跪地解下了金氏的足衣,将一双脚捧进了热水里。
金胜玉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倒挺有兴致,还有闲心赏雪呢。”
柳氏被她拿话噎了,心里自然不好受,但也不敢做在脸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反正也不只这一回了,动辄挨骂,如一日三餐般寻常,被骂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照旧可以含着笑,问手上按压的力道合适不合适。
金胜玉依旧夹枪带棒,讥诮道:“到底细钻研过伺候人的手段,家里女使一个都不及你。你这样好的手艺,当初侍奉过县主没有?”
提起这个,柳氏心头就一阵发酸,早年县主是真没在这上头为难过她,正正经经的女君,比这填房强百倍。人真不能放在一起作比较,一旦比较上,更显出前头县主的好处来。
然而这种话说不得,柳氏道:“县主跟前有惯用的女使,不爱让生人伺候。”
“其实只要伺候得好,不就一回生两回熟了么!”金胜玉笑了笑,“还是先头女君太善性了,不像我这人尖酸刻薄,苛待底下侍妾。不过你也要体谅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