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竟有一份难言的激动,不过面上却没有透露出丝毫,我伸手接过了帛书。“你先下去吧,若有回信我再叫你。”
“诺。”
等人退了出去,我才低头将目光放到了帛书上。这时候的通用书写载体是竹简,绢帛是非常昂贵的东西,可通金银,拿在手上很轻,轻若无物,但我覆在上面的手却久久没有将它展开,仿佛它重若千斤似的。
时隔半年,嬴政又来了书信。我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拿起帛书看了起来。
这次的信很长,不像以前只是寥寥几句。嬴政在信中将朝中局势描述了一番,吕不韦门客愈众,正令门客们编写书籍,说要以吕氏春秋命名。还在洛阳建行宫,富丽堂皇可与咸阳宫相比。赵太后近日宠幸身边宦官嫪毐,还欲封之以侯,简直不可理喻。华阳太后及阳泉君为首的楚系一脉,围在长安君成蛟边上,蠢蠢欲动。
【……咸阳诸事繁杂,暂勿回秦。】
看完整封信后,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嬴政亲政前情况这么困难吗?我又想起缭说的那句“秦国王政不稳”,心下担忧。
我攥着帛书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又把帛书看了几遍。嬴政会写这么多字,实在反常,是不是……他如今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