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余欢狼藉又空空荡荡的街市,狼狈地慢行着。
“太太!”
哪里忽地喊一声,韫倩扭头四处寻一阵,见刺眼的遍地阳光下,有个小厮顶着满脑门的汗跑到跟前来,“正找您呢,王掌柜来了,在厅上等着呢,说是咱们家在南门外大街上的有间铺子租契到日子了,他领着房东来签约呢。”
“哎呀,昨儿对我说起的,我竟给忘了,你快去叫王掌柜招呼着,我换身衣裳过去。”
那小厮忙跑到前厅传话,见那老掌柜引着位青年椅上入座,一头吩咐两个小厮拉了屏风在上面椅前挡着,一面叫了茶来,“实在对不住,愿该到您府上签约的,可如今当家的是我们太太,她年轻妇人,又是孝期,不大好往外头去,只好劳您跑这一趟了。”
“不妨事。”
那青年二十啷当岁,穿着鸦青的袍子,戴着镂雕竹枝羊脂玉冠子,生得眉如长山,眼染浓雾,笑起来,却似玉质竹风,“我才由杭州回京,正想到处走走,正巧与贵家的续租契,祖父叫我来送一趟,也顺道看看京中这些年的变化。”
“说起来,变化倒不小呢。”王掌柜拈着须,笑得没眼缝,“郭小公子自幼跟着令尊赴任杭州,多少年不回京了,哪里晓得,光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