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那监管官摇手叹着,“大人请看这雨势,再往下一里,还有一条分流朝河汇拢,就算此刻靠这些泥沙撑住了这里,其后二里,还是这样的石料,不出两个时辰,那里必溃。何况看这天,恐怕还有几日雨下,这三里堤,恐怕一毁惧毁。”
“那依先生之见呢?”
这监管官面带难色,附耳过去,“大人,恐怕只得先毁了一处缺口,分了洪,才可保住下头三里的民和地。”
奚甯锁着额心,就有万千条河由他皱起的眉宇间滔滔奔去,一泻千里。他顶着暴雨而立,睃一眼两岸濛濛的稻田青山,叫来丰年,“我叫你传我的话,到行都司调的兵,何时能到?”
“三千兵马,昨日卯时启程,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能赶到。”
“来不及了。”奚甯叫来两个县令吩咐,“叫他们把泥沙搬走,在此处凿出缺口泄洪,其余的人,都去两岸疏散百姓与财物。”
闻言,那张帆耿直脖子一口回绝,“不行!两岸两县一千四五口人,他们都是在此处土生土长,叫他们撤离,没那么容易,一时疏散不过来。泄了洪,淹了田地也就罢了,可淹了他们,如何是好?”
“不淹他们,就得淹下面近万的百姓与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