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对他有些不同寻常的印象。
那吴云子见他似有所动,又挪近两步,“这个张帆也是本地人氏,是进士出身,又是个直脾气,因不爱奉承上司,已做了五年的县令,仕途恐怕就止步于此。公安石首两处的堤,原本万府台是只叫公安县县令监修的。可这张帆说,既是两县交界,就该两县共同监修,如不让他监修,就是有人做贼心虚。府台大人犟不过他,就让两县县令共同监管。以张帆的性子,看见有人以次充好,必定要私查到底。”
奚甯睐目,把胳膊搭在炕桌上,“这就有些不通了,既然都知道这张帆的性子,万府台若心里有鬼,怎的还同意让他监修?”
“大人何等睿智,不会看不出万府台是个什么脾性。此人由潘家七年前举荐上任,为官以来,大肆收刮民脂民膏,从前也有人上疏参奏,可疏本不是没在了通政司就是没在了内阁,令他愈发有恃无恐。就算他知道张帆暗中要查,也不惧他这个在朝中无朋无故的小小县令。”
奚甯趁势追问:“那你说说,那五十万两到底是不是借给汉阳府赈灾了?”
“借是借了,是不是花在百姓身上,只有鬼知道罢了。”吴云子悠悠踱回椅上落座,“这不过是他们惯常耍的障眼法,倘或查这里,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