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拖近杌凳替她捶腿,略试探她的口风,“姑娘,您说太太不回扬州去好不好?就留在京城,还能时时与你母女团聚。”
“我倒是想的,”花绸眼睛亮一亮,那一点点星光在这繁乱的一天,格外可贵,“只是娘那个性子,你也晓得,软弱又固执。我来前还同她说,倘或她怕住在大哥哥府上不好,我外头买个房子与她住,她倒不愿意,叫我也没法子劝。扬州虽没了地方,却有几门亲戚,穷虽穷些,回去好歹能照看照看她个寡妇家。我娘,却不像个上年纪的妇人,你瞧她,外头瞧着年轻貌美,倘或我让她外头住,遇见起贼心的人,勾结下人坑害她,我岂不是孝心反成祸心?”
一席话讲完,红藕倒埋头笑了,“我跟姑娘打个对赌,太太一准儿走不成,来留在京伴着您,您信不信?”
花绸正要细问,倏听外头推门声,大约是单煜晗送毕客进来,红藕忙帮着她把盖头盖上,拍醒椿娘,两个人床前候着。须臾人进来,带来一股寒意,飘浮着绿醑迷香,将两个丫头淡扫一眼,落到坐上。
椿娘还有些迷糊,是红藕捉裙上去与他倒茶。静怡窗外,冷风扑朔,玄月待圆,而花绸,单煜晗隔着两尺打量她,见她两手叠于裙上,纤腰轻立,双肩微挺,十二分的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