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山前,曜日西坠,残霞照万顷银波,花绸收回眼,盯着椿娘用柳叶包着凤仙花裹在她的指甲上,倏然噗嗤一笑,“你像是要把我包成个锦盒,明日好送给那单煜晗。”
笑声很轻,像一缕玉箫,低吟婉转,吹落黄昏雪,默一阵,又剔椿娘一眼,“今儿这天倒不怎么冷,只是冻骨头,没出门,也不知园子里如何,冷不冷?”
椿娘睇她一眼,仍埋首回去包凤仙花,直到把她十个指甲都包了起来,收了东西回来,冲花绸挑挑眉,“桓哥儿好了许多,没见咳血,下晌太太做的糟鹅过去,他都吃了,还吃了一碗饭。您不就想问这个吗,啻啻磕磕的,憋着不难受?”
激得花绸要抬手打她,又顾及才包好的指甲,到底没打,嗔怪不迭,“既晓得我要问这个,还不一早说来,害我迂回费舌!”
正嬉闹,见韫倩来,两人免不得一阵寒暄,手拽着手瞻望半日,须臾均是泪花涟涟。过问半日,花绸使椿娘厨房了端来嘎饭,筛了壶荷花酒,拽着她榻上吃,“我一日闹得没吃好饭,正好你来,咱们一道吃一些。”
残阳对坐,又映着小炉红炭火,韫倩淹淡的面容照进花绸眼里,令她眉心蹙破春山恨,“我瞧着你像是病了?怎么小脸惨白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