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一踢马腹,扬奔出去,施兆庵亦松开缰绳挥鞭紧随,疾风奔腾的马蹄之后,搅荡万里飞尘。
下晌归到府门前,奚桓下马将缰绳递与北果,扭头见施兆庵竟还跟着,好笑起来,“我说你不也要回家复命,怎的跟到这里来?既然到了这里,进去吃盅茶再走?”
施兆庵将马转向奚府角门上那条长巷,朝里头指一指,“茶就不吃了,我从这里穿出去。”
“怪哉,方才你不往抚阳大街上去,倒要往这里绕一圈儿,什么道理?”
他有些发讪,扬扬手上的马鞭,“吃了酒,多走走散散酒气,你进去,改日咱们到拜月阁相聚,你拂了连朝好几回面子,该请酒赔罪才是。”
奚桓连声应喏,辞进门去。施兆庵便带着小厮踅往长巷里进,果然老远瞧见卢家的马车停在奚府角门处,不见小厮踪影,大约正在奚家门房内吃酒。
长巷悄然,施兆庵静中生智,唤来小厮长兴在耳根前嘀咕几句。那长兴得了令,滞后几步,鬼鬼祟祟走到卢家马车前,围着那匹枣红大马转了几圈。
抬眼见泼绿的角门紧闭,他便嗫着手脚解了马鞍马绳,一拍马屁股,那马沿巷跑出去老远,须臾没了影,长巷只余一阵飞花惊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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