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绸也没听懂他话里藏的霪心,只是柳乱花迷打乱了她故步自封的脑子,又或者残雨细风搅弄了她墨守成规的心,一时也没功夫去计较。
她垂着下颌,抿一抿洇润软绵的唇,在认命与不认命间左摇右摆,“桓儿,我们……”
奚桓或许知道她将要说什么,不忍听,捧起她的脸,目光酽酽穿进她眼里,“姑妈,您不高兴?”
花绸摇摇脑袋,把脸从他滚烫的手掌中甩出来,甩落了鸭髻上一朵半红半白的西府海棠,落在水洼里,红似火热的当下,白似灰心的未来。
“没有。”她在此刻,对肚子里砰砰跳动的心服了软。
“那您笑一笑。”奚桓拾起花,抖了抖雨水,歪着眼重新往她髻上插。遗憾是花梗被发丝磨蹭软了,死活戴不上去。
她的笑颜如月纱蒙着的红玛瑙,有些凉意,“戴不上去别戴了。”
他便把那朵能挤出蜜的西府海棠捧在手上,瞧了半晌,小心地藏在了怀里。一抬眼,楚山云散,一束金光杀破天际,照到这里来。金谷藏暗人,却藏不住年少轻狂的爱。
下晌回去,仍旧是奚桓背着花绸,手臂勾着她的腿弯,半弯着腰,像匹任劳任怨的老马,驮着他的梦、他的心,驮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