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细细叮嘱,“你记着日子,下回可别马虎,临近日子便留心些,否则又不知招多少笑话。”
“晓得,”花绸再分些锦被与她,发着窘笑,“这些年不来,谁知就这么无端端来了,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一阵突兀的岑寂后,韫倩翻过身来,两只眼晦涩地望着她,“绸袄,我真替你高兴,可我也替你担心。”
“担心什么?”
“你总算长大了,”韫倩垂垂睫毛,帐里暖香四溢,可她的叹息却是凉的,“可桓儿也长大了。往后,你要嫁人,他要娶妻,你是姑妈,他是侄子,这是一辈子的关系。”
笑意渐渐在花绸面上消融,她睐韫倩一眼,往上将被子拉得密不透风,轻如烟地吐了口气,“我知道。”
床下架着熏笼,倏明倏暗的炭在心照不宣的沉默里,渐渐化为灰烬。
当夜,大约是下晌睡了一觉的缘故,入夜花绸反倒有些睡不着,闲倚窗畔,伴坐银釭一盏。
窗外银河簇月,院子里头的金凤树簌簌摇风,伴着韫倩善意的提醒盘桓在花绸耳畔。她当然知道,那些一闪而逝的旧年景里,帧帧都是奚桓的眼,也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常年装作看不见。
她在等他年少懵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