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没多时,人就进来,带着一股寒气。花绸对着粉壁,阖着眼,侧耳倾听,听见他先是吹了灯,围着圆案轻轻转了一圈,又走到榻上闷不做声地坐着。怪得很,既不喊她,也不走,就这么静悄悄地坐在榻上。
坐了许久,窗外的月都悬上了金凤树的花梢,熏笼里的炭噼里啪啦地开始绽放,奚桓的五脏六腑也跟着炸了锅。他将两个手肘撑在膝上,盯着帐中影影绰绰的背影。
直盯得走火入魔,悄声起来,慢吞吞地拖着步子靠近床前,每一步,都像是坠着千斤万两的决心。他抖着手撩开帐,盯着花绸半张脸,在烛光下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蕴着凉意。
他此刻恰就需要这么股凉意,便躬着背,俯下去,脸悬在她耳廓上半晌,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闭着眼亲了下去。
冷不防地“啵”一声,像酒壶拔了塞,甘甜的酒香纺成一张网,奚桓被网在里头,呆着怔着,又惊又怕,又喜。
谁知花绸比他更惊更怕,原要转身吓他一跳的,却不想还没来得及,他先俯身下来亲了她。
唬得她不敢睁眼,两帘睫毛像被狂风反复刮过,颤个不停。这些细碎的颤抖里,诗书礼易乐春秋都在她脑子里迅雷般地闪了一遍,她就成了被雷殛过的树,一场